8470 的分享空間

經歷了幾次過程

對死去的意義有很大的改變

站在聯繫亡者與親人中間點

我從剛開始的試探，懷疑

到真正了解只要逝者與活者兩方仍存在思念

總有再接觸的機會

亡者對於家人的愛戀

家人對逝者的牽掛

跨越我所能理解的自然

彼此在活者看不見的時空裡

藉著筊杯交換思念

生者問

亡者答

一次次筊杯的翻動

一次次證實親人回來了

看得見的眼淚與看不見得眼淚交流

就算是已經死別了十幾年

都因為「我愛你」而相聚

短短的十幾分鐘

告訴彼此

「我們從來不曾離散」

生死兩無遺憾

原來

沒有人可以愛戀

也沒有被人掛念

才是死

五月十二號小胖胖傳訊告訴堯

他已經訂了週末的電影票

等待許久的少女與戰車終於上映了

買到的是第三排

沒位可選啦

2012年底時

小胖胖說有部動漫很好看

要與我一起看

我們倆擠在他的書桌前

就著他那台13寸的筆電觀看

才開場我就不喜歡

那有一群高中女生的社團活動是開戰車

比賽時用的是真炮彈

這種活動還是主要的校際交流

這群小女生的學校竟然在一艘巨大的航母上

看完第一集

我對胖子說

什麼鬼阿

這也太扯了吧

小胖胖默默的闔上筆電

做別的事去了

2016年三月初

小胖胖下班回來

坐在玄關的椅子上

一邊脫襪一邊眼睛閃著光嘴角上揚的說

少女與戰車的電影要來台上映

妳有沒有興趣啊

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會讓小胖胖懸念

我請堯陪我把少女與戰車這部十二集的動漫重頭看

在不影響堯讀書的原則下

我們花了半個月看完

我懂了這部原先在日本放送時從不被看好到大放異彩的動漫迷死人的魅力

這部動漫讓我下載了戰車遊戲

開始期待電影上映日期

昨天的電影院裡很奇特

九成是男性

單獨來的與成群結隊的

甚至包整排的

共同點

都是宅男

這場電影

我與兩個兒子並排坐

與大家進入不可能卻又不違和的世界

觀眾的反應又是另一戲

劇情裡有段少女們的對話

大意是說某某某看來就是那種會偷看男朋友電話記錄的人

我身後的男性群中立即發出感同身受而且是受害者的嘆息聲

故事發展到兩軍戰鬥最嚴竣時

觀眾所支持的隊伍發出關鍵的一彈

戲院裡爆出掌聲

讓我回到二十三年前

那個讓小胖胖

眼角含著淚站起來為身受重傷卻又打了勝仗的忍者龜鼓掌的豐原戲院

影片結束後

全院安靜的觀看幕後人員名單

等到螢幕ㄧ片漆黑確定真的放映完

掌聲再次響起

這次我加入鼓掌

為這群長大卻仍然保留純真的人們鼓掌

我看了一場有血有肉的電影

我坐在書桌前

看望著窗外逐漸轉亮的初夏天空

如同以往

等待妳從右後方的房間內走出來

睡眼惺忪的

口齒不清的

跟我說早安

猛然的才明白

從五月十一日起

這樣再也平凡不過的生活結束了

是喜還悲

這就是人生

20151019--20151024

小胖胖簽完約知道會有一個星期的假

很豪氣地說要帶我出國玩玩

很感謝他在站到應該站的位置後

有了能力

就先想到我

從一開始

他就決定自助旅行

機票，旅社，行程全由他規劃

他問我希望有個怎樣的假期

我希望有個悠閒貼近當地生活的度假方式

過程裡

他常常問我有沒有將要出去旅行興奮的感覺

我看著他

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我們搭樂桃航空大清早的班機到琉球

琉球與台灣的距離真近

飛機進入日本領空看到琉球的幾個無人小小島

終於應證小時候地理課本上所謂的花采列島是什麼樣子

快接近琉球國際機場時

一個坐落小島上半山腰面海的建築

漂亮的出現在機窗外

小胖胖推推我說

這就是我們要住的飯店

哇嗚

整個島就只有它耶

這一刻

我忍不住想

我的生活已經因為小胖胖的長大而改變了

瀨長島溫泉飯店在赤嶺站有定時的接駁巴士

讓不想自己開車的我們方便不少

坐車地點在出捷運收票口的左手邊樓下

赤嶺捷運站到飯店有段２公里半的距離

這大概是想要美景必須付出的代價

出發前小胖胖一再保證用走的就可以到飯店

等接駁車在晚上無路燈的山丘上爬升時

他默然了

我們的房間在五樓

飯店有面機場與面海景兩種選擇

小胖胖選了面海的

房間是正方形的格局

將日本人善於利用空間的想法表現到極致

簡單又高雅的長形木櫃先入眼

地板沿續著木櫃升高五公分

明確地把房間分成玄關區與木質地板區

長櫃下方可以置物收納

櫃子面上左邊崁入一個大理石做的洗手盆

櫃子右邊是擺放 L'OCCITANE 30ml全套沐浴保養品的梳妝區

保險箱在櫃子左邊的牆角

保險箱上方是個開放式衣櫃

廁所在長櫃的後方

用木質拉門巧妙的隱藏起來

廁所裡的免痔馬桶與排氣系統讓人覺得好幸福

兩張單人床放在長櫃的另一頭

面對著被落地窗隔著的寬闊海洋

床鋪著純白色的被單與白色被套的羽毛被

立著兩個拍得十分飽滿的羽毛枕頭

白色的被面上有非常細膩的織花

這種低調的紋圖讓我無法抗拒的著迷

陽台一分為二

用布幕區隔開

一部分是放著躺椅的露台

一部分是用玻璃門隔成的小浴室

小浴室外面有個很大很大的露天陶瓷浴缸

可以接滿溫泉

在裡面直視美麗的夕陽落下

小胖胖就是看上這點

住在飯店的期間

我們母子有很長的時間在這個陽台

小胖胖泡在溫泉裡

我坐在露台

隔著布幕看著灰藍的海洋分享人生

當然

少不了小酒

每天飯店的早餐是我們的期待

早餐很有琉球的特色

生食的蔬菜式樣很多

口味特殊又不會讓人害怕

牛乳來自於北海道

香醇濃郁

豬肉料理處裡的非常高明

五花肉肥瘦恰好

吃起來不油不柴

廚師現點現做的蛋料理因為香料選擇性多所以花樣百出

吃飽後來杯咖啡

與小胖胖坐在面海的餐庭裡

忍不住發了懶惰病

哪裡都不想去

瀨長島飯店有個溫泉區叫神龍湯

對外開放收費的

住宿者使用是免費

男湯與女湯的場地會隔日互換

飯店只接國外散客與日本本國客

所以客層不複雜

小胖胖與我特別留了一天專心在神龍湯

有些失望

與日本其他露天溫泉相比

無論在泉質與環境造景上

它都不怎麼樣

加上我個人那種（我想看妳的可是我不想給妳看我的）心情

沒停留多久就離開了

唯一讓我開心的是在沐浴區裡有各式各樣品牌的盥洗保養品

光是看各家的容器就很享受了

不過小胖胖買的泡湯特有牛乳真的不錯喝

飯店的位置十分獨特

位在琉球國際機場邊

隔著一條小洋溝相望

飯店大門口延伸出一個眺望台

我們站在眺望台上看飛機起飛降落

日本海上自衛隊的飛機也用同一個機場執行平日的任務

通常是幾班民航機起飛後接著兩三架戰鬥機

戰鬥機跟在民航機後

更加顯得小巧靈活

看民航機起飛可以讀秒數

戰鬥機轟地一聲就看不見了

尤其即將起飛時由噴射孔裡排出的烈焰與撼動地面的音爆

都使我們不想轉開眼睛

奇特的是

這種巨大的聲音

在飯店裡完全聽不到

對飯店的隔音工程很是佩服

不過啊

戰鬥機的起飛聲很是性感

在瀨長島上沒其他住戶

飯店為了營運

蓋了一個小商店街

就在我們住的山丘下

每天晚上還請不同的藝術工作者來表演

我們坐在陽台

面對漆黑的海洋

看著左前方逐漸接近

一班又一班的飛機閃著燈預備降落

插滿火把的小市集傳來古典吉他與歌者應和

十月略涼的琉球

如此美麗

妳如同以往

客氣的傳訊給我

我可以去找妳嗎

有些事我想聽妳的意見

認識妳二十幾年了

妳只有在心裡痛苦到無法承受時

才會找我

也許

這是我存在的位置

妳帶著自己都不覺得的假裝快樂的面具

站在賜給家人健康與快樂

我心愛的廚房

用著高亢的音頻敘舊

妳說

我想要拿台灣的身分證

我愣了一下

問妳以前不是不願意拿嗎

妳說

現在終於覺得這裡才是我想生活的地方

我問妳有多久沒見到先生了

妳說

一年多了

我問妳多久沒見到小孩了

妳說

從上次她回去後有三個多月完全沒聯絡

我問妳都鬧到要離婚的地步怎麼拿身分證

妳說

跟對方說只要讓我拿到身分證

我就簽離婚

我問妳當時雙方堅持的點是孩子的監護權

所以離不成

現在如果對方仍要監護權

妳怎麼辦

妳說

我放棄監護權

我問妳

是不是有了男朋友了

妳跳起來圓張著眼

激動的緊掐我的手臂

大叫

妳怎麼知道

不算是男朋友啦

只是聊的來的朋友

妳的嘴角愉快的向上彎

我們坐下來

慢慢的說妳想解決問題的方式

最終還是回到妳必需與先生見個面

兩人好好的正視將近兩年的逃避

我一再的問妳

妳與先生之間真的無法挽回嗎

妳給我的答覆

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

每次的答案都不同

我問妳這近兩年的分居與痛苦

是否讓妳深思

在二十年的婚姻裡

妳做錯了什麼

使原本支持妳的娘家與夫家

與妳敵對

妳說

日子是我在過的

妳都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我看著妳問

妳怎麼"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妳反問我

現在這社會不都是這樣嗎

我瞬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努力在腦海裡想

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有個朋友在若干年前

拿了台sony的美顏相機給我看

他說拍得人物非常美麗

我們聊起相機

我說我習慣用Nikon的相機

他說他以前也用它

我說Nikon在色彩與顯像上很真實

我的朋友立刻說所以他才不用

妳看著我陷入沉思

忽然告訴我

其實每次來見妳

我都必需鼓起勇氣

因為必定會被妳的實話轟的面目全非

我很清楚妳所說的都是對的

妳告訴我解決事情的方法也確實一次到位

但是

我辦不到

妳讓我在妳面前無所遁形

妳讓我看清自己

看清自己是個希望別人能讓我變成更好的人

而我自己不用去改變

我問妳既然接近我讓妳如此痛苦

為什麼妳還會來

妳說

因為只有妳會跟我說實話

不敷衍我

我忽然想起那位用sony美顏相機的朋友

看看我自己

做了多傻的事啊

我的人生竟然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愛

有顏色

你的愛是鵝黃色的

不是熾熱的紅

無需擔心燃燒後冷卻

不是晴天的藍

無需煩惱瞬間會改變

不是新鮮的綠

無需憂愁歲月後枯黃

當我陷入迷網,失望,懷疑的黑暗中

這鵝黃穿過魔障

帶我回到你身旁

天空遼闊

世界如絢麗煙火

我剪下雙翅覆蓋在你的胸膛

遺棄飛翔

用黑亮豐厚的羽毛護著這柔光

與你攜手不放

忍了好久

終於可以開始爬山

這幾年裡

跟東北角的地區有不少的接觸

滿負歷史痕跡的金瓜石

人多到孤獨的九份

美到烙在心靈深處的小粗坑古道

寧靜到讓人想重新再活一次的菁桐

路況很單調的草嶺自行車道

無論如何

不得不對浮出海平面後立即陡升的岩石地形讚嘆

真是美

對金瓜石的茶壺山

有點看不起

會選它完全是為了想爬半平山

半平山標高海拔714公尺

有著名的黃金稜線

雖不高卻具大山氣魄

茶壺山不過海拔580公尺

兩山連成一線

後接燦光寮山

跟宣羽在忠孝東路上的西堤門口前坐上往金瓜石的直達車

從勸濟堂邊的階梯走向茶壺山

陽光很豔

芒草茂密還沒開花

石階上看不到夏日常出現的五彩蜥蜴曬太陽

熬過酷暑的野花在路邊草叢裡笑的很開心

腳下踩的不是軟綿宜人的泥土地

但是施工紮實平整的石板路卻也不惱人

我們一步一步接近抬頭就可以看見有些突兀站在那裡的茶壺山

我恨死了這種粉味的登山方式

快到茶壺山時有個岔路

左邊通往一座涼亭

右邊上茶壺山

宣羽說她餓了

我們轉往涼亭補給去

涼亭叫"朝天亭"

心

停在那裡了

視野朓的好遠

藍碧色的海洋放在基隆山與海岸山脈的中間

基隆山近到可以用手去輕拂山脊

風帶著海水味迎面吹來

涼意透過皮膚滲進骨子裡

佇立良久

不捨離去

戴上粗織手套

我前宣羽後

攀著繩索踩著滾動的碎石往茶壺山頂爬去

進到茶壺山的壺腹裡

被巨大的岩石嚇到

幾乎沒有落腳著力的地方

幾次改變方式才上到山頂

站在山頂

傻眼

在巨石堆裡看不到往半平山的下山路徑

滿山的亂石橫錯

岩石的後面還是落差極大的岩石

我們找了各處

終於看到往半平山的路徑

但是

決定放棄

大驚險了

有了上次在筆架山的經驗

我們變的很乖

是來爬山的

不是來玩命的

從山頂要垂吊進壺腹

夠刺激

拉著繩索找下腳處

重心隨著繩索的晃動而改變

身體跟周邊的巨石碰撞著

毫不留情的從手肘與膝蓋處傳來楚痛

下到壺腹

坐在洞口裡的岩石上

俯瞰洞外陽光燦爛的海洋

這一切都變的值得

宣羽說

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回到家

洗完澡

在受傷處護理著

小胖胖說

妳非要摔斷腿

跌斷了手

才會乖

下次休假

決定從燦光寮山爬向半平山

一定要

茶壺山海拔580公尺

1030入山

1305下到勸濟堂

飲水1600cc

沒有任何想法下

小胖胖少的可憐的假期排出來

連小卉的婚禮都來不及參加

人已經到了花蓮

這種隨時背上行囊

把握相處的時間

也許是未來的宿命

海葵颱風在北部沿海轉啊轉

原本以為會是陰雨的花蓮卻滴雨不下

氣溫悶濕的嚇人

躲在薄薄雲層後面的陽光

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曬成暗紅色

乍看真像紅燒肉

和小胖胖騎自行車到七星潭

難為完全不運動的他了

跟在他後面

每到上坡

看到他壯碩的小腿肚賣力的踩著

風把他帽子後面的遮陽布吹起

運動衫的顏色越變越深

就忍不住的快樂

內心狂喊

坡再陡一點

用力啊用力

此時不動還待何時啊

我們踩到四八高地的最高點

站在上次大雨中若枚放棄的位置

小胖胖望著下方奇美無比的七星潭

說

這種境界

留給若枚挑戰吧

太陽下

我們坐在眺望台的木欄杆上

看著懸崖下的太平洋拍起浪花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偶而閉起眼睛仰起臉

認認真真的曬著日光

空氣中濃濃的鹹味

感覺自己變成風乾臘肉了

黃昏時

若枚傳簡訊來

告訴小胖胖最擔心的見習分數

高分通過

為這件事煩惱很久的他

心花大開

決定用吃燒肉來慶祝

放下心又運動過的小胖胖

一直烤不停

回到旅社

將自己洗乾淨

倒在床上

還沒放正身體

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果小胖胖對我有抱怨

應該就是

在休假時從不真正的休息

只會到山林裡做他認為的極限運動

原本今天要陪淑娟走小粗坑古道

颱風卻掃了進來

登山第一課

絕對不跟天氣挑戰

我很乖

我很聽話

可惜了這次休假

迷糊的聽著窗外的大雨聲

竊喜不用早起

好像醒了又好像睡了

心裡沒半點牽掛

快樂的連夢都沒一個

懶懶的泡杯奶茶

把所有想吃的早點放在腦海裡

慢慢的挑選

原來做這門生意的好處

就是有源源不斷的食材作後盾

住在市場邊的優勢

就是有各種的店家滿足需求

跟若枚打著傘

撐著剛吃完早餐的肚腩

在大雨中走向木柵路一段236號

去拿昨天訂好的雜糧饅頭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饅頭

雜糧饅頭裡每一種穀物粒粒分明

在牙齒的研磨下迸出該有的滋味

沒有澀味沒有走油味

刨成絲的芋頭揉進麵糰裡

做成略帶淺灰紫色的芋頭饅頭

是兩個小胖胖的最愛

若枚獨愛紅糖饅頭

吃了許多次

都是若枚為我們買的

我今天第一次見到老闆娘

一派讀書人的氣息

乾淨斯文

開口卻又親切無敵

三言兩語

強烈的讓人知道她對食物的堅持

我們到饅頭店時是早晨八點

饅頭已全部賣完

也對

這種充滿愛的食物

怎麼可能久留呢

回家的途中

發現一株好強壯的蜘蛛蘭

家裡種的跟它一比

真真是豆芽菜一棵

盛開的花旁倒著兩株結滿種子的球果

想起前兩天我的手討厭

把剛謝的花剪去

錯失讓家裡蜘蛛蘭結種子的機會

怨恨不已

只好厚顏的跟這株蘭花的主人要它的種子

咬著槟榔有著大啤酒肚顧槟榔攤的壯漢

手一揮

爽快的答應了

雨是越下越大

傘下的仍然是全濕

回到家

把蜘蛛蘭的球果串上細繩

掛在廚房連接前廳通風的走道上

讓它乾爽成熟

洗去一身濕

開著冷氣

回到樓上認真的做大流氓

幾天前在報紙上讀到有關蔣渭水先生墓園規劃的事

不經意的跟小胖胖提起

他問我知不知道先生的遺骨就要移回宜蘭

還說

他們有個傳統

系上的新生與將畢業的學長

都會到蔣先生的墓前致意

小胖胖要我一定要帶若枚去看蔣先生

不然若枚考上了而蔣先生回宜蘭

她就少了這種作為學妹該有的傳統

很是可惜

這是小胖胖愛妹妹的方式

在花店買了束鮮花

從六張犁的崇德街往山的方向走

不多時就到了芳蘭山

墓園入口的台階上有明顯的指標

若枚在前宣羽在中

我們爬上枕木築成的梯道

穿過許多毀倒的墓碑

小心不踩到連連相接黃土覆蓋沒有水泥的墳頭

在一片淒涼的氣氛下

接近台灣國父的眠地

若枚獻上花束

用手輕拂著墓碑

晨光透過蒼老的樹枝

將點點光斑映在荒塚的四周

夏風裡有陰森的涼意

我們三人環散墓碑四周

無言著

依稀記得

六張犁與木柵是有條古道相通的

離開蔣先生墓園請問當地的居民

原來崇德街一直延伸就可以接到南深路

下山回木柵

芳蘭山公墓算是起點

清朝茶道指的就是這條路

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呼喊

走啊

走走看啊

檢查背包裡的裝備

飲水

防蚊貼

袖套

遮陽帽

行動糧

一切具備

在烈日下往木柵走去

路是柏油路

順著山勢伸展著

芳蘭山的腹地

山坡上下與路旁有土地的地方

滿滿的埋著已過世的人們

從墓形與碑文看的出來年代久遠

多數已是無人祭拜的荒墳

墳頭上崁著的已經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裡的墳主哀傷無辜的看著我們

完全的幽谷

沿途樹蔭遮陽

偶有機車呼嘯擦身

多時是安靜的

轉了個彎

進入富德公墓的範圍

滿山入眼的全是墳墓

整齊又乾淨

與芳蘭山的環境反差很大

年代也近些

我們走了一段快速的歷史

山上的風很涼爽

讓走在沒有樹蔭烈日下的我們很舒服

沒有想像中的酷熱

只覺得柏油路上反射的陽光像無數的小玻璃

扎得眼睛張不開

回到家

才知道

台北今天38.3度

在蓋滿了小房子卻寂靜的路上走著

徐志摩翻譯英國女詩人Christina Georgina Rossetti的"SONG"

一直在我心裡盤旋

尤其是

"在悠久的昏幕中迷惘

  陽光不升起  也不消翳

  我也許 也許我記得你

  我也許 我也許忘記"

忽然

在心中許久難以割捨的

明白是讓它走的時候了

連再見都不需要說

沒有什麼是永久的

到了最後

還是只有自己

0941芳蘭山入口

1220木柵福德坑出口

飲水1200毫升

兩次行動糧